夜月星辰

人还是活着的,有事可私信

【一错再错】最佳情敌

没想到我这种咸鱼居然被lof官方邀请参加活动了,谢谢lofter爸爸的邀请555

昨天看了看这部甜甜的剧的首播,感觉挺好看的剧情也轻松愉快,大家有空的话闲暇时间也可以看看这部剧哦。(ps:看预告就感觉男一男二还挺好嗑的2333所以也写了他们俩的故事)

大概设定是一个冤家竹马的故事,尽量还愿原剧设定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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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情敌 


0

赵错觉得,自己人生中迄今为止出现的最大那个错误姓白名一飞,读作白一飞写作白一飞。

 

那个成为他竹马的白一飞,那个成为他情敌的白一飞。

 

细数了一下,在这个人眼前,他最常说过的三句话竟然变成了这20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废话。

 

“怎么是你?”

“怎么又是你?”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1

赵错的成长轨迹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上将之孙,富商之子,被家里溺爱着长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挑着好的来,从小长得连邻里乡亲之间都会夸一个俊,军区大院里的小丫头们一个个都只爱搭理自己,过家家都抢着要和自己结婚生宝宝。

 

所有的一切,从白一飞出现开始都变了。

 

还是面目全非的那种变。

 

爷爷家住的老大院儿是赵错童年记忆最深刻的地方,每个暑假他都在这里度过,和乘着摇椅晃晃悠悠的爷爷,和家里做事手脚麻利心思缜密的刘婶婶,和那只肥的像小猪似的大橘猫,和阳台上被锁在防盗栏里飘飘扬扬的风铃,和院子最中心那棵高大到可以遮蔽所有强烈日晒的老榕树。

 

他小时候总是爱学着爷爷爱看电视剧里那些大英雄一样,站在老榕树下,披着用小被单做成的披风,当着那群小丫头的面,像指点江山一样背着电视剧里的中二台词,什么打倒鬼子啊兄弟们冲啊给我上啊之类的。还会趁机拿出自己藏在垃圾站旁的小铁锹,用力插进土堆里,挖着地底那些不知在何处的所谓宝藏。

 

转变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盛夏午后。

 

这一天,院子里开进一辆红旗轿车,老旧的院子里并没有设计太多停车位,因为治安良好而向来无所事事的保安用力推开长期锁着的铁门以供这辆车顺利进入小区。赵错趴在老榕树的树荫后,伸长脖子去看眼前新奇的来客。

 

 

车里下来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擦得没有一点污渍的白色球鞋,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脸颊上带着些肉嘟嘟的婴儿肥,看起来干净极了,和时下酷热无比的夏天丝毫不相融。

 

赵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透风减少燥热的黑色背心,脚上踩着因为急着跑下楼玩耍而没来得及换下的拖鞋。

 

他手里还握着那把小铁锹,铁柄上沾的脏兮兮黏糊糊的泥土也一并蹭到他的手掌上去了。

 

那个男孩走到赵错跟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伸出了手。

 

赵错歪了歪头,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和礼貌地伸出手回握但却会蹭对方一手污泥之间努力做出迅速反应,但还没来得及,刚从那辆车上走下来的赵错他亲爹一巴掌招呼在了赵错的头上。

 

“臭小子,快和人家一飞打个招呼啊!”

 

这个巴掌就这样打出了赵错作为一个人生赢家的童年的终止符,打来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冤家,白家那个听话又懂事的白一飞。

 

2

小学一年级开学第一天,赵爷爷白爷爷两位老战友同志都踊跃地想要报名送自家孙子去上学,最后两家人决定共乘同一辆车去学校报道。

 

赵错坐在后排车座上,身旁坐着那个就连校服都穿的规规整整又一丝不苟的白家小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语文课本看。

 

偏巧不巧自己爷爷还用极其赞许的目光看了看这臭小子,然后感叹着白爷爷好福气,孙子自小懂事听话以后一定有大成就,之后话题就转到自家这个不怎么争气又有多动症的混世小魔王,对他进行了一番强烈的说教。

 

嘁,赵错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丑丑的小胖子嘛。

 

小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怎么都喜欢他。

 

偏偏白一飞小小年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礼貌地道了谢,仿佛刚刚的一番拉踩并没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丝毫印象似的。

 

没错,这个小胖子甚至还没怎么搭理过自己!

 

小小年纪的他还不懂,自己的人生从此以后都会和身边这个小胖子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3

其实一开始还是想和他搞好关系的。

 

“小胖子!快下楼来!哥捡到好东西了,给你看看!”赵错站在白家那栋楼的房门前,在窗外冲着趴在书桌上写作文的白一飞呼喊着,“真的好东西,不骗你!”

 

白一飞正在田字格里写字,他查了查字典,把之前那几个不会写具体字的拼音查好订正在作文本里,还检查了自己加上的那几个老师新教的形容词有没有写错字,之后一脸骄傲地把作文本一关,把手里已经被磨得不再尖锐的铅笔放进铅笔盒里,用力盖上铅笔盒,发出一声非常清脆的“啪”声,这之后才从书桌前抬起头来,站起身子看向窗外的赵错,推开窗,拨开挡人视线的常春藤,问他发生了什么。

 

赵错急着催他,手里献宝似的捧着一堆弹珠,“刚买的!一起玩吗?”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表现出无限的期颐来。

 

白一飞不慌不忙地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才走出门,绕到赵错身边去,斜眼看了看他手里那些五颜六色的弹珠,埋下头像是挣扎了很久的样子才伸手接过其中的一些,爱干净有洁癖的小少爷在这个时候也被赵错同化,蹲在老榕树下就开始互相打着弹珠玩,方才还洗的一尘不染的双手很快也沾染上脏兮兮的泥了。

 

赵错对此表示很满意,终于将小胖子收入自己麾下了,和这个隔壁家的小子交了好朋友之后,两个人应该就不会再这么水火不容了吧。

 

“白一飞,你是不是不太爱说话?”小孩子并不知道如何委婉,赵错又向来直来直去惯了,两个人蹲在一起玩了一会就揪着对方的袖子问道。

 

彼时还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很高冷的白一飞想了想,说,“不是特别喜欢说话。”

 

赵错深黑色的亮亮的眼珠子在大眼睛里滋溜溜地转来转去,思索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住这冷下去的场子,偏偏此时自己最后一刻镇守场地的弹珠也被白一飞一指弹的飞了出去。得,刚刚对于自己来说还如同至宝的十几个弹珠就这样全部进了对面这小胖子的口袋。赵错气急了,张嘴就耍了赖,嚷着“这局不算这局不算”妄图捞回刚刚自己损失的弹珠。

 

白一飞也不知从哪儿学的一身倔,像护食似的攥着手里的玻璃珠子不放,“尊重游戏规则。”

 

“呸!你手里这些全是我买来的!本来就是我的!”

 

赵错扑过去作势要抢,张着嘴就想要眼前握得紧紧的拳头;白一飞摔在地上之后选择性洁癖犯了,气得脸颊都涨红了。两个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扑哧扑哧地扭打在一起。

 

“两个小鬼叫叫嚷嚷什么!竟然还敢打架!”

 

老当益壮的赵上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赵家的屋子里传来,很快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便抄着根扫把出现在院子里。

 

赵错见状支起身子就准备开溜,却还是没躲过追杀式袭击的精准打击,他捂着屁股跌跌撞撞地跑,站都快站不稳了。赵爷爷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着,“你看看你,把人家一飞带坏了不说怎么还和人打架!”

 

“怎么就我把他带坏了啊!他自己也很想玩的呀!”赵错觉得自己有点冤枉,鼻子酸酸的,虽然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我是男子汉我不能哭”却还是委屈地流下了几颗眼泪。

 

侧过头去看那个小胖子,右手手掌上留下了自己用力咬出的牙印,洁白的衬衣衣角添上了一块黑黢黢的污渍。

 

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到最后赵错哭得眼睛肿肿的,和因为洁癖发作别扭的不行的白一飞并肩坐在一起被长辈们罚抄书。赵错拿着小刀刷刷刷削铅笔,把本来就很细的铅笔头当成白一飞的脑袋,心里暗暗想着这梁子是彻底结上了。

 

4

“怎么是你?”赵错惊呼道。

 

这是初中入学第一天,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全新的教室,心里暗自高兴着终于摆脱掉自己过去六年生命中的阴影与雾霾,却在打开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意识到美梦破碎。

 

白一飞坐在自己擦的干干净净的座位上,和自己非常凑巧地对视着。

 

他甚至还平静如常地对自己说,“刘婶叫我们今天放学回家吃饭,我爷爷回老家了,要在你家借住几天。”

 

孽缘!孽缘!都是孽缘啊!

 

赵错捂着脸在他身边坐下,他没想到自己和这个现在已经不太胖了的小胖子居然还是同桌。

 

两个人放学之后一起走出学校大门,赵错的书包带放的很长,随着他走路的频率书包一搭一搭地晃荡着;白一飞的书包带收的很紧,贴在他挺得笔直的背上,两个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两道很长的斜影,这幅画面从那一天,一直延续到高中毕业。两个人,一个不愿意说话,一个不习惯交流,沉默着完成几年如一日的放学旅程,就连走路的步调,都在日复一日的循环之中变得一模一样。

 

无声却默契。

 

5

其实白一飞对赵错没什么敌意,赵错也是知道的,在他逐渐长大懂事之后。

 

他只是非常凑巧地遇到一个降落在自己身边的朋友家的孩子。并非本意地,他抢走了很多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长辈的宠溺,同龄人的青睐,师长的喜爱。

 

赵错做了学习委员,白一飞就当上班长;赵错学弹钢琴,白一飞比他还快拿到专业级别证书;赵错进了篮球队,白一飞转眼也被前任队长极力举荐;赵错想要勾搭上的小学妹,嘴里却念叨着白学长的名字。

 

赵错总是能在每一个自己认为可以大显身手的场合见到他的身影,最后只能无奈又遗憾地自言自语一句,“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这种无奈与遗憾终结在十九岁那年的夏日,上大学那年。

 

他和白一飞非常有幸地成为了情敌,但这一次终于,他看到赢的曙光了。

 

美丽的女孩盯着在自己身边四处晃悠的男生看,最后还是没忍住笑着问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为什么天天围在我身边呀?”

 

赵错挑衅地看了看一旁那个穿了一身白衣的身影,带着些痞里痞气的笑凑近了女孩,“因为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待在你身边呀。”

 

他注意到了白一飞明显错了一拍的呼吸,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6

至此以后赵错开始自作主张地称白一飞为情敌,甚至在某个喝醉酒的夜里突发奇想地点开白一飞的微信给他改备注。第二天清醒之后看到显示框上大大的“情敌”两个字,赵错虽然进行了一番自我吐槽,却没把这两个字改回之前公式化的“同学-白一飞”。

 

这位情敌倒还是很爱自己那套惯用伎俩,最初温柔暖男确实很讨田三七的欢心,她很是偏心这位风度翩翩又体贴的追求者。但经过多年和白一飞斗争与默契培养的赵错早已对白一飞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他甚至反向利用,使自己获得了不少优势。虽然田三七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对两人的态度,但赵错觉得自己获胜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格外舒畅,连带着对白一飞这位情敌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甚至还有兴致约白一飞一起打球。

 

“接着!”

 

比赛结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情场得意的缘故,赵错发挥得格外好,赢了很漂亮的一局。站在球场中,白一飞终于感觉到疾跑运动后的燥热,却没想到此时赵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一飞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本在赵错手里的物体被他呈抛物线扔出,逆着光就快降落在自己眼前。他歪过头,手却下意识地接住眼前的物体,冰凉的触感在指尖化开,白一飞低头望了望手里的冰镇饮料。

 

他向来不太喜欢流汗的滋味,或许真的如赵错说的那般,自己身上有一身臭毛病,洁癖、语死早、高冷不易接近。他有些发笑,从第一次一起玩,甚至是见面第一天开始他就想亲近赵错,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好。他知道对方一直不喜欢自己,却不擅长为自己辩解开脱。就连这样,像普通朋友一样约一次打球,都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

 

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想要亲近感觉,直到意识到这或许叫喜欢。

 

不过上天并不善待他,不仅连朋友都没做成,最后竟然还被误解,落了个有名无实的“情敌”的名分。

 

他时常做梦,梦境里的自己不仅可以和他顺畅地交流,还保持着最亲密的关系,他可以在他身边肆意欢笑。

 

不过那又如何,梦是这个世界上最甜美但却最无用的事物。

 

就像站在月台等一辆怎么也不会来的火车,蒸汽轰鸣着喧嚣着靠近,透过浓重的烟雾却什么都捉不到。

 

白一飞长叹一口气,吐出口中浑浊的郁结的气,抬头望了望傍晚的天。

 

闷热的夏,天气阴阴的。

 

感觉自己心里酸酸涨涨的,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滋味来。


7

赢了比赛,打球结束后聚餐是再日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白一飞也没想到赵错竟然高兴到了两三杯下肚就能喝醉的地步,其他队员更是还在用“事业美人双丰收”来恭维劝酒,白一飞看了看醉醺醺晕乎乎的赵错,感到有一丝发愁,好死不死的这位冤家还迷迷糊糊地带着一身酒气凑到自己跟前。

 

“白一飞,有时候我是真的挺羡慕你啊,”白一飞疑惑地朝赵错看去,却发现他眼眶红红的,不像是情绪高亢兴奋喜悦的样子,“刚刚比赛结束之后,三七给我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她是不是喜欢你啊,她是不是答应你了啊。我好不甘心……”他手里还端着半杯酒,带着些哽咽地含含糊糊地说完话,颤颤巍巍地举着杯子就准备咽下最后一口酒,却被白一飞一把拦住,阻止了他下一步的行为。

 

“赵错,她没有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她喜欢谁。”

 

“但我知道,人海茫茫,遇到真爱,就要去争取啊。”

 

“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勇敢一点,认清自己。”

 

他对眼前的人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8

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他们俩打了这么多年没做到,却因为喝了场酒,关系变得好了起来。

 

赵错坚持认为这是两个失恋者间的惺惺相惜,却没发现在自己内心深处,失恋的痛苦已经小到微不足道了。好像和白一飞直接关系的突飞猛进足以弥补一些不可言说的伤痛一般。

 

不说推心置腹,但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地方变化着。

 

学期结束了,篮球队经理嚷着要大家拍一张大合照。白一飞不动声色地站在了赵错的身边。

 

小心翼翼的揽上身边人腰的时候,他在脑内世界里努力战胜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手刻意向上移,掐在了腰上方的位置。

 

好,现在微笑。

 

伴随着咔嚓声结束之后,不着痕迹的松开手,餍足的笑着,右手大拇指上今晨新长出的倒刺却不小心挂在白色的涤纶运动衫上,带来一阵小小的刺痛感。他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招来那个人带着关心的询问般的眼光。

 

白一飞盯着那个黑乎乎的单反摄像头看,思绪却渐渐飘远了,像一片叶子被逆风吹飞,像是动漫艺术里的回忆杀一样一帧一帧地倒数。他们初见时,眼前那个有些邋遢的男孩;他们小学时,那个打着红领巾戴着两道杠带领晨读的男孩;每一个午后,并肩走在夕阳下朝着同一个目的地的两个影子,原本稍矮一些的赵错渐渐长高过自己半个头,原本有些胖的自己渐渐减掉了身上的婴儿肥。

 

他们认识十年了。他想。他没办法准确理解这个数字的寓意。

 

好像是一个年代的终结与新生,好像是古汉语里“完全”的意思,好像是圆满的象征,又好像意味着万事万物的永恒。

 

不知道下一个十年过去之后,他们还会不会像这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做着类似于这样并肩的事情,或许他们卖给对方快乐幸福的假象,或许他们已经分道扬镳各奔东西,或许他们已经拥有超越一切的亲密关系。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白一飞笑了笑。

 

他们是全世界最了解彼此的人,他们有着最佳契合的,名为“情敌”的关系。

 

如果能更进一步的话,如果可以做到用镀金一般的“密友”来粉饰这种微妙的感觉的话,应该也很不错吧。

 

白一飞露出了一丝笑容,任由赵错揽过自己的身子,贴近他。

 

做梦要梦到他,这样就好了。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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