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星辰

【Lion Hearted 15:18】深海溺行（人鱼paro）

*蔡徐坤X朱正廷

*研究员X人鱼

*全文4472字 HE

【讲一个乌托邦世界的童话。】

【因为是童话，所以没什么逻辑。】

【生日快乐 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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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蔡徐坤已经注意到那条人鱼很久了。

那是一条非常非常漂亮的人鱼，他会在阳光最好的时候懒洋洋地趴在礁石上。他的尾巴是灿烂夺目的金色，就像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一样闪着光。他金色的鱼尾轻轻拍打着水面，溅起了晶莹的水花。

他唱着人鱼语言的歌谣，声音脆脆的，尾巴也逐渐跟上节奏一起拍打，蔡徐坤听不懂，却能感知到这只人鱼的好心情。蔡徐坤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他趴在礁石上，开始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数着礁石缝隙里爬过的小螃蟹。


02.

蔡徐坤是个环境保护研究实习生，因为一些原因，本该顺利毕业进入国家机构的他却在这片少有人烟的海域已经住了好些年了。

运气好的话，才能遇见这只调皮的人鱼，他会在阳光明媚的温暖下午钻出水面肆意地晒着太阳。但他又是很守规矩的，和夜间的潮汐一起，消失在水面。蔡徐坤第一次无意间撞见那个金色的身影时就发出惊叹，他纯净又美丽，从未受过尘世的沾染，连灵魂都是纯白的。

他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无心窥探美丽的外人，所以不忍上前惊扰，只是待在暗处，悄悄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却未曾想到眼前的可爱生物竟然胆大地抢先进行试探。

“你，就是你。你为什么总是在看我？”他望向陆地之上的某个方向，那棵大树后面，藏着那个早已暴露却毫不自知的偷窥者。

蔡徐坤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在不知何时就已经被发现，更是有点担忧会不会吓到这条人鱼，他以后会不会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人类怎么这样……”见自己没有得到回应，人鱼有些闷闷不乐，“你们不是很崇尚礼仪吗？我是客人啊。”

“不是的。”他终于还是开口为自己辩护了，因为急切的缘故，语气里都带着慌乱，“我以为你们会觉得人类是很危险的，会避免和人类接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所有人鱼童话里的常规操作。

“唔……有吗？”眼前的人鱼歪头想了想，“你自己也觉得你很危险吗？”

不，不是的。蔡徐坤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鱼偷换了概念，他摇头又摆手，“我不会伤害你。”

“那就好了啊，我叫朱正廷，你呢？”说完这句话，他竟然跳下礁石，很快地朝岸边游来。蔡徐坤呆愣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朝海滩跑去。

“我叫蔡徐坤，你好。”蔡徐坤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印着自己的名字。


“你会游泳吗？”朱正廷笑着摸了摸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工作制服，第一次接触到衣料的质感。

“不太会。”蔡徐坤蹲在沙滩上，海浪一阵阵地向细沙滩上打去，沾湿了他的裤脚。

“喔……”朱正廷用力地甩了甩尾巴，“本来还想带你去看看珊瑚的。”
蔡徐坤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漂亮的金色鱼尾，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冒犯。

果然，朱正廷又用力地甩了甩尾巴，这次他的力道重了不少，将尾巴淹没在碧蓝的海水里，只露出头望着蔡徐坤。

“人鱼的尾巴是不可以随便摸的。”他有些不开心，却并没有生气，“你只能摸刚刚那一次。”

“坤……”他张开嘴，黏黏糊糊地叫他的名字，“坤，坤。”

“是我。”蔡徐坤指了指姓名牌上的最后一个字。

人鱼却摇了摇头，“我看不懂这个字啊。”


03.

朱正廷和他约定好了一个时间，他们在每周三的下午见面。

“我给你讲我们海里的故事，你给我讲讲人类的故事好不好？”

蔡徐坤知道了很多海底的事情，他知道海底原来也有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鱼和人类一样，积极乐观开朗地生活着。但当他每每问起有关朱正廷的事情时，眼前的人鱼却总是躲躲闪闪又极其刻意地转换话题。蔡徐坤虽然心里不好受却依然什么都没有说，他配合地选择随他一起跳过这个话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在荒郊野外的蔡徐坤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新奇的人类故事可以讲了。

这个周三，他在房间里不安地四处踱步。但那也无济于事，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间，蔡徐坤只得双手空空地走向那片熟悉的海域。

“坤！”金色的鱼尾拍打着水面，彰显着它的主人此时此刻的好心情，“你今天怎么比平时来的慢！是有什么新奇的故事吗？”

蔡徐坤有些窘迫地挠挠头，“今天可能…我要在正正面前班门弄斧一下了，给你讲讲我们人类的人鱼故事。”

“你听过《海的女儿》吗？”


“所以，人鱼公主最后化为泡沫死掉了吗……”朱正廷微微垂下头，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泡沫是海洋之中最为常见的东西。”

“可是她不会的。”蔡徐坤握住人鱼的手，因为海水的缘故那双手有些冰凉，“你讲过，人鱼不会爱上人类。”

朱正廷的鱼尾有些无措地摆动，就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我……”

他心虚了，双手无意识地抠弄着海滩边的银白色细沙，平坦的沙滩被他调皮的手指留下几个指印，却很快被浅浅袭来的海潮全部拍回原状不复踪迹，朱正廷并未死心，抓起一把沙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指细细翻起手里的沙粒。

他踌躇着开了口，“……并不是，那是因为人鱼潜居深海，我们对人类接触太少，但是……但是如果遇上好人类，也……”

人鱼不懂含蓄隐藏心中情愫，他思索再三，依旧大方坦诚地开了口，“像是我，就会喜欢上坤坤你。”

却未想到眼前站着的自己口中的男人满脸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染上了些许粉色，朱正廷见到他这副羞赧的模样，不知怎的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他扔掉手里绵密的沙粒，探出身子去抓蔡徐坤的手，摇着他的手讨好似的说，“坤，那我给你也讲一个故事吧！”

04.

“在海底的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国家。那里不似你们人类所言，是个漆黑无光的黑暗地方。恰恰相反，长明火使得那里像陆地上一般，拥有白日与黑夜。”

“木柴烧得噼里啪啦的，甚至会迸溅出一些小小的星火。深海里的鱼身上带着荧光色，曳动的鱼鳍都闪着光，在摇摆的动势之中洒下亮色的金粉。”

“老人们说，海是另一片天空。”

“鱼是深海中的鸟，在海洋之中自在翱翔。这片海洋国度的宫殿藏在珊瑚洞穴之中，海底植物叶片并不繁盛不足以成为防护围栏，但这里足够安全，人鱼们安静地在这里居住，听着海底夜莺的歌声安度着每一日，伴着叶片缝隙之中透过的萤火与星光入梦。”

蔡徐坤其实听懂了，当眼前这个人鱼开始说起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懂了。

“那个国家的国王有一个儿子，他不像别的人鱼，喜欢和鱼儿作伴，亦或是玩那些一碰即碎的泡沫球。他总是看向上面，他想知道世界上另一片蔚蓝色的海是什么样的。”

朱正廷是人鱼族的王子，蔡徐坤看向这位家世显赫的人鱼王子，笑笑说，“那同理，天空是另一片海洋，现在已经见到了天空了，那位王子大人觉得天空怎么样啊？”

朱正廷说，“天空真幸福，有陆地陪着它，陆地上什么都有。”

蔡徐坤感觉自己手里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把朱正廷的手包在手里。

“我会陪着你。”

05.

“我也想做爱丽儿，学习变成人，学习走路，学习爱你。”

蔡徐坤笑得好温柔，“你不是爱丽儿。”

朱正廷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嘴里嘟囔着说，我知道啊，我就是这么想想而已。
他还说，我好想和坤坤永远待在一起不分开。

就连往日里隐匿在水中的鱼尾都探出水面，蔡徐坤笑着去摸，这是他第二次触碰那金色的鱼尾，朱正廷一阵瑟缩，却未对蔡徐坤的举动进行阻拦，而是乖顺地、甚至主动将自己的鱼尾向蔡徐坤手上凑去。

蔡徐坤一笑，那尾巴异常光滑，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那抹阳光下金灿灿的鱼尾，时不时伸出手指轻轻捏着，朱正廷被他惹恼，便作势要打他。而这时蔡徐坤耍起小聪明来，把漂亮人鱼揽进怀里，用手臂禁锢住因为突然惊吓连连挣扎的朱正廷。

漂亮人鱼很快便安静下来，接受了蔡徐坤给他的第一个吻，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我不要你做爱丽儿。”蔡徐坤表情变得认真了不少。“你要过得无拘无束，自由快乐。”

他把朱正廷的身子放回海中，浪花溅起，在蔡徐坤的衣服上像散落开来的梅花。

他说，“我以前不会游泳，但是现在我想学游泳了。”


06.

蔡徐坤也没想到，自己的办公室还会有第二个人出现。

他大学的时候为同学伸张正义，却没想到得罪了上级，还没毕业便直接被调来这个偏僻的海域进行科研，如果不是发现人鱼纯属意外，他也明白自己许多年都将无法离开这里。

男人站在办公室里笑着招呼他，“小蔡，恭喜你啊，你马上可以去市区研究所深造了！”

蔡徐坤有些迟疑，却还是礼貌地为这位部长泡好了茶才坐下，他问，“部长…这是…”

男人笑笑，“听说你发现了个宝贝，你都不知道那条人鱼能给研究所提供多少研究素材，这回小蔡立大功了。”

他话没说完，便看到蔡徐坤怒视着自己，男人被他的眼光吓到，从未见过这位性情温和小研究员这个样子的他吓得一哆嗦，杯中的茶水都洒出了不少。

“你们谁都不许动他。”蔡徐坤觉得自己腿抖的厉害，却还是鼓起勇气对男人说，“他不是研究对象，更不是你们的玩物。”


单纯的人鱼哪里知道世间仍旧有居心叵测的人类存在，确认关系之后的朱正廷一日比一日更期待每周三的到来，这个星期三的上午，海面便隐隐传来人鱼的挽歌，朱正廷的歌声中带着轻快与期盼，迫不及待的会面使思念都被放大数倍，海中的每一朵浪花都被朱正廷支配，向蔡徐坤传递着他的思念之情。

小研究员赤着脚站在沙滩上，那些浪花便叫着他的名字向他扑来，那些浪花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蔡徐坤脚边的沙，他慢慢下陷着，却仍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蔡徐坤眼睛不知在看什么地方，眼神有一丝空洞。海鸥从水面叼起一只鱼，然后展翅飞向天际；身旁小石礁上的一只小螃蟹正在努力搬运着什么；从远处飘来一只海螺，轻轻地坠落在了蔡徐坤的身边。

他捡起那只海螺，用袖子擦了擦，便放在嘴里吹了起来。

人鱼的歌声停顿数秒，很快便应和着螺声娓娓唱起来，曲调婉转动人，让蔡徐坤有一丝落泪的冲动。


07.

蔡徐坤其实畏水。

这是他不曾对外人提及的秘密，而好巧不巧，从某个时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和水、和海、和海里的漂亮生物离不开关系。

他看见那只海鸥的身影慢慢远了，却学着海鸥的样子张开双臂，然后整个身体前倾，拥抱整片蔚蓝色的海域。

到最后还是没能学会游泳啊，他露出一丝苦笑。

希望朱正廷能听懂他曲子里的话，不要再来海面上了。那样就足够了。

蔡徐坤感觉肺部空气在慢慢流失，勉强睁开眼看到的世界也在逐渐模糊。
那抹闪着光亮的金色忽然在海里出现，朱正廷用力扯过蔡徐坤的手臂，用力将一颗珍珠塞进他的嘴里，人鱼急的眼眶都红了，气鼓鼓地看着蔡徐坤却不说话。

死而复生的感觉让蔡徐坤感到不真实，他抓紧了朱正廷的手，生气中的人鱼却甩开他。

“为什么要去死？”

“因为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知道如果我还在的话，你一定会偷偷到海面上来。”

“笨蛋坤坤，族里的老人们早就教过我们人类有好有坏，我怎么可能不会分辨？”朱正廷气得发笑，“我是因为你是好人才接近你，才喜欢你啊。”

“正廷，我……”

朱正廷捂住蔡徐坤的嘴，“你说过不希望我做爱丽儿，那你愿意像这样，和我回海里去吗？我们族人都很友好的。”见蔡徐坤表情有一丝犹豫，人鱼便使出得心应手的撒娇技能，“好不好嘛，坤坤？”

08.

又是一年八月初，朱正廷带着蔡徐坤躲过宫中“森严”的守卫，偷偷溜出海面。

他们俩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月亮挂在天际，夏夜的微风吹在两人脸上，蔡徐坤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忽然看见空中绽放开来的五彩烟花。

朱正廷在他身边狡黠地笑，“我早就听说人类今天要在这里放烟花，也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好日子……”

“但是，坤坤，生日快乐，我爱你。”

一朵烟花盛放在两人头顶，在海面上印出两个人贴在一起亲吻的影子。


09.

“我感觉你像是活在童话里的人物，哦不，人鱼。”

朱正廷笑了笑，故意摆着尾巴把咸咸的海水溅在蔡徐坤的脸上，“你也是呀，笨蛋坤坤。”

“你是故事里的王子，你是我一个人的王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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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 @时栖